回首“中教”十年路

　【本网讯】　那天下午，去中国美术馆观看淮安“运河之都，百里画廊”书画作品晋京展，不仅为展览的宏伟气势所慑服，更在其中看到我在朱桥中学任教师时的两位学生李双阳、朱海澄参加这次展览的两幅高端大气的书法作品，感到由衷的自豪和欣慰，也不由想起在朱桥中学工作的经历及其艰辛和绩效，深感自己教育教学理念的前瞻和正确!特地翻出这篇文章和同道共享! (2022.7.27.于北京)

　　“中教”者，中学教育工作也。我从1980年暑后至一九九零年暑后，切实从事了十年中学教育工作，故以此为题，写此拙文，回忆这十年的收获，和同人分享。

　　一九八零年暑假后，我作为淮阴师范学院淮安师范大专班中文专业的实习生，请人出面，改变县文教局要派我去流均中学实习的计划，来到家乡朱桥中学实习，担任朱桥中学初中一年级乙班班主任兼语文任课老师，年底毕业后，我又被正式分配来此任教。第二年暑假又“跟班走”，继续任教初二年级乙班。这个年级的学生据说都是从全乡各校拔尖而来的，其中确有不少好苗子。如来自合兴小学的胡凤荣，后来考入淮安中学，西南财经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淮安市级机关工作，任过本区几个乡镇的镇长、党委书记，又任过区卫健委主任兼党委书记。邰学珍，来自彭田小学，大学毕业后任淮阴中学语文教师。孙亮成，来自石塘小学，中途转学，大学毕业后在新安小学任教。后受聘担任曙光中学等几所民办学校的校长。高顺元，来自周庄小学，扬州医学院毕业后在乡镇医院工作，历任多个乡镇医院院长，现在淮安市第二人民医院工作。张德富，来自孙杨小学，后进县体校学习，入伍多年分到公安系统后，历任几个乡镇派出所所长。宗开泉，来自马塘小学，勤奋好学，品学兼优，师范专科毕业后到乡镇中学任教，后调入淮安中学，任过校长室主任。董小波，来自石塘小学，大学毕业后进入淮安电视台工作，现已是淮安融媒体中心的业务骨干。刘正林，来自宝林小学，勤奋好学，中专毕业后到县外贸公司工作，现经营个体外贸业务。纪寿飞，后改名纪少平，来自孙杨小学，淮阴供销学校毕业后分到县医药公司，现从事房地产开发，是一位有儒商气质的房地产开发商。

　　以他们为代表的这个班的学生伴随我度过两年的时光。这两年作为一个师范专科学校培养出来的完全中学初中部的语文教师，我凭借所学知识和前几年作为初中代课教师的教育教学实践，兢兢业业地履行着自己的职责。赢得了学生们的好感和高评。胡凤荣在多年以后还跟我说过，我是他学生时代从中学和大学最敬重的两位老师之一。他们很多人至今和我保持正常的联系和交往。

　　1982年暑假后，他们都升入初三，我继续任教新的初二乙班，直至1985年暑假，都是如此。这样，我前后送走四届初二学生，做了四年班主任。后面的三届生源有好有差，水平参差不齐。尤其是从82年起，班级外来插班生每年都有增加。那时，朱桥中学初三年级一些班级的老师凭借加班加点，强压硬灌，狠抓学科教学质量。没有电，学校买了汽油灯，初三年级每个教室两盏，教师下班搞晚辅导，后逐渐变成晚课，而且经常发生教师之间争课堂争时间的事。每天都要到夜里十一点左右，这样做精神是可嘉的，一时也见到了效果，每年中考都会有二三十、最多时甚至有三四十个学生考上全县重点中学淮安中学。当时已经形成一个潜规则，从初一开始，稍好的学生都被编在甲板，而稍差的学生包括一些喜欢调皮捣蛋的学生都被编在乙班，进入初三时再根据成绩重新编班，以便有针对性地提优补差。为了赶上这些“加班车”，外地学生也都纷纷转来插班，大多数是从初一或初二就转过来了，初二转来插班的最多，且因为我在公社党委办公工作过，熟悉我的人多，本公社转学的大多数找我或通过我找校长或其他老师，我的班级最多时计划生加插班生竟达到108人。现任江苏省常务副省长的费高云、原淮安区委副书记、现市应急管理局局长崔步银、周恩来故居干部李子全、现任淮安区区书协副主席、青年书法家协会主席的朱海澄以及现在成为他爱人的许志众、现淮安人民医院中医按针灸摩科主任医师张飞、现淮安区环境监察大队大队长周向阳、市委副书记周华堂的儿子周晓波、现全国著名书法家李双阳、曾任溪河马园村书记的史臣庆等，都是那时先后由邻乡的学校转来的，其中费高云、朱海澄、许志众、张飞、史成庆等同学都在我的班上读书。任过县委组织部长和涟水县委书记的陈广礼的儿子也在我的班上短暂插过班，且是由淮安政坛新星、县委常委、淮城镇党委书记徐国良专程送来的。不少转学生年龄小、离家远，也没离开过父母，学习期间难免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要为他们找学桌、找板凳、安排宿舍、联系定伙食、联系并交代负责帮带的同学，等等，班主任工作多出了一系列不可或缺的内容。关系熟悉的学生如以上提到的这几个学生，都是各种关系相托，如费高云的父亲是建淮乡文化站长，我过去和他一起做文化站长时就熟悉，又是乡政府的一位朋友介绍来并特地安排在我的班上的，对他们更要关怀到位，不可疏漏。和我兼亲带故的一些学生甚至还在我的宿舍和我的家里短期暂住过，如国庆七十周年阅兵战旗方队领队邱淮建就在我的家里住了两三个月，他后来参军入伍，在南京军区政治部工作，曾参与军委主席习近平新古田会议的全部筹备工作。此外还有那些有各种优越感、不易服从管教的干部子女、顽皮好动不太安分的机关职工子女也都安排在我的班上，如当时党委书记李凤年的孩子李玉宝、公安派出所所长吕金山的儿子吕海红都在我的班上。面对这样的学生群体，我既要组织正常教学，又要为住校生解决各种问题，还要和班里那些调皮捣蛋恶作剧者“斗智”，以保证正常的教学秩序。如对于一些学习成绩不好但是身高体壮在学生中有影响的，我让他们担任劳动、体育、纪律维护等班级干部，把他们抬到体面的位置上，让他们能发挥正面积极作用，成为我做好班级工作的得力助手。对成绩好的学生如费高云、朱海澄等同学，我则经常和任课老师介绍，课堂上多提问多表扬，既提高他们的知名度、存在感，又发挥他们在课堂教学中的示范带头作用和学习的积极性和主观能动性，使他们的强项和长处能够充分发挥，得以不断成长进步。对新插班的学生不管什么时候进班级的，都一视同仁，从各方面予以关心，有的还根据他们的各种具体情况，使他们和其他的同学结为密切的伙伴，进而能感觉到班集体的温暖。在这样的班集体中，大多数学生都能相互关心、相互爱护，得到成长和进步。上述费高云、周向阳、朱海澄等同学都以优异成绩考入本校初三年级，后又通过中考进入县重点高中淮安县中学等学校。两年中费高云由于品学兼优、乐观活泼、为人谦恭，深得老师和同学喜欢，给全体老师留下极为深刻的印象。考进淮中的第一个暑假，还专程到我家去看我，说：杨老师!我想你了，今天特地来看看你!他和我交流了淮中一年的学习情况，我对他做了热情的勉励。他成为我们朱桥中学走出去的三个副省部级领导干部之一。三人中，他是最年轻有为的一位。

　　几年的实践使我认识到，学生的素质各异，成绩有好有差，但是每个人都有其特质和长处，他们在集体中的作用也都可以不同，关键看如何引导发挥和使用。这也给我一个启示。教育和教师的根本职责应该是力求让每一个学生都得到发展，他们不可能每一个人都能成为一些人心目中的所谓人才，但每个人都必须对社会有用，走上社会也能自立谋生、自强发展。而在一味追求所谓教学质量，一味追求以考淮中为目标的所谓升学率压力之下，尤其在乙班学生多参差不齐的潜规则之下，作为班主任，我不得不考虑恰当的教学目标和策略，因为在生源有很大落差的情况下，还去盲目地搞升学率竞争，既不明智也不科学，不符合教育和教学的根本目标和方向，也让一部分学生有莫名的自卑和受歧视被边缘化的感觉。

　　我在这样的特殊环境下形成我的教育教学理念，我把它称之为“综合素质带动观”。从1983年那一届学生起，我在早会、周会、班会以及有关活动中积极倡导并反复强调我的观点，同时坚决不搞加班加点那一套，其他的初二班级也渐渐上晚课了，甚至由学生筹钱买汽灯，后来又筹钱交电费、给老师所谓辛苦费，我的班级始终没有搞这一套。相反，我在全班提倡学生办小报，并进行集中展示和点评，锻炼学生实际能力，我还举办过班级综合特长展览，以我个人的集邮、书法等特长为引导，组织学生展示自己的各方面的爱好和特长，使几乎每一个学生都建立起自信和自豪，从而更积极地面对学习，形成相互间的促进成长。我在了解有专长爱好学生基本情况的基础上，通过多种方法，激发和发挥每一个学生的特长爱好，如有一个学生来自市区，原来可能是一个很调皮不安分但会来事的小聪明，平时学习不够专心。但是通过测试，他的朗诵很好，在一次全校朗诵比赛中我让他和一位女生一起担任领诵，结果得了全校第二名。从此同学们对他刮目相看，他的各方面积极性也一直很高。对一些有书法绘画爱好的学生，我在各种场合予以引导，积极发挥他们的专长，他们积极发挥自己的这些专长，积极向相关报刊投稿。从那时养成的书画爱好伴随他们直到现在，成为谋生和立足社会、服务社会的本领和技能。还有个学生从小就喜欢捕捉和饲养一些小动物，我也指出其积极方面，予以鼓励和支持，结果这孩子考取了医学院，成为一名医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朱桥中学初三年级各班的教学竞争逐渐变了味，淮安中学教师普遍反映，朱桥中学来的学生，学习的灵活性和创造性不够，开始不太愿意多录取。甚至还在一九八四年暑假发生了个别教师为了所谓升学率，在中考阅卷时作弊，为他班级学生的考卷乱加分，被发现后后受到处理。从那以后，原来的做法不灵了，也渐而悄无声息地收了场。

　　相反，我的“素质至上、全面提高”的“素质带动”的教育教学指导思想获得了明显的成效。我的学生朱慧群、焦巧花、寇春华等好多人都拿起笔来向校团委和学生会主办的广播站投稿，写作水平获得提高和长进。我把课文《变色龙》编成活报剧，让学生排练演出，形象地为人们演绎了出一个灵魂丑恶，面目可憎的沙皇走狗——警官奥楚蔑洛夫的形象，揭示了一个发人深思的主题。不仅在全校引起轰动，还提高了大家语文学习的兴趣、也启发了语文教学的思路及方法。我的几位爱好书画的学生如朱海澄、高作照等初二时就在《中学生》杂志和《中学生报》发表了书画作品，激发和鼓舞了他们发挥专长，不断提高。肯学习基础好的学生因为学习成绩的提高有空间，学习更有奔头，照样都能考上高一级的学校。这些都使我尝到了“综合素质带动”教育的甜头，也看到了素质教育的成果。我的一些学生至今还记得我的这一教学理念，记得我和他们说过的话。

　　1984年暑假后，我担任了学校语文教研组组长，进一步在学科教学中贯彻我的“素质至上、全面提高”的教学指导思想。暑假后第一个活动，我就在全校组织了一次以“读书与求知”为主题的读书报告会，请高二语文老师郭明生作专题报告，报告会前，我精心设计制作了了一个彩色海报，对报告会进行了渲染和预热，全校同学都进入对报告会的热切期待。报告会开始，全体学生都带着笔记本参会，认真地听，快速地记。报告会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全校上下掀起读书热潮。我还在全校掀起学生办小报的热潮，提倡从初一到高三人人办报，集中展示，定期评优，激发学生的积极性、展示欲。有些观念保守的教师，不想投入，我在集中展示小报时按照班级划定区域，他的班级展示区域总是空白，加上学生有这方面的强烈欲望和要求，对他们构成压力，他们也不得不行动起来。我的第三个动作是在全校开展书法比赛活动，分硬笔和软笔两类，每学期一次，优秀作品予以奖励并在全校展示，这一活动培养和激发了好几位这方面的人才，初二和初三时期的朱海澄，初一和初二时期的李双阳，以及著名书画人高歌、淮安绘画艺术人才郑国洪，都是在那时就养成了对书法艺术的浓厚兴趣。现在，都成了书法大家和县区书法骨干和书法艺术导师或教育系统书画教育骨干。另还在全校初一初二高一高二组织过作文竞赛，使有写作专长的学生脱颖而出，高中部学生施正春一篇议论文轰动全校，其老练的笔法不亚于人民日报，该同学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淮阴地区机关工作。另外，现在淮安市税务局李小平、周恩来故居干部李子权、人防局长我区著名诗人徐天亮也都是那个时候脱颖而出的文学写作爱好者。我走上行政岗位后，在县防疫站工作的徐天量还给我写过一封关于文学创作的信，因为工作忙乱一直没能回复，心里一直觉得抱歉。我还组织过一次元旦灯谜晚会，从发出通知到谜语和大家正式见面，整整一个星期，大家都为谜会所吸引，积极搜寻各种书籍或资料，热情参与活动之中，开拓了学生的知识视野。

　　由于我的倡导和示范，故事会、猜谜语、朗诵比赛等等，各种形式丰富多彩的语文课外活动在各班级展开。此外，学生还创造了自娱自乐的新年晚会，每年元旦的下午或晚上，按班级举行联欢晚会，完全是自编自导自演，开始时个别班级，很快地各班效仿，全面开花，几年中成为一种惯例，成为一道校园文化风景线，成为全员参与的一场文化大餐和盛宴，不少班级还把所有任课老师都请到场，赠送简单的新年礼物，以表心意。这一形式，既锻炼了学生，又活跃了校园气氛，融洽了师生关系。

　　对于课堂教学，我经常在教研组活动中组织学习关于语文教学规律及要求和最新语文教学观点和动态方面的文章，有目的地组织听课评课活动，引导践行语文教学新理论、新要求，促使教学向培养学习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及分析解决问题的能力方面发展。

　　除了初中教育教学和全校语文活动的组织和开展以外，我还参与了我校幼师班的创办和教学活动。

　　那是一九八三年暑假以后，根据职业教育发展的要求和全县幼儿教育发展的需要，教育局要求我校高中部改招单轨，另一轨招幼儿师范专业，这在全县乃至全淮阴地区都是一个创举，县教育局特地聘用一位老幼儿专业课教师支持我们，学校决定由我带儿童文学和美术两门主课。暑假期间，我参加了全地区幼儿师范职业班美术教师培训班。暑假后就投入了幼师班的教学活动。没有现成的美术教材，我就自己开动脑筋，编写了一个教学大纲，然后根据这个大纲，搜集购买有关的教学资料和参考书并组织教学，使学生基本掌握了美术基础知识和装饰字、幼儿绘画、折叠等方面的基本操作技能。

　　这件事在农村普通中学可谓是创造性的。幼师班连续招收了两届，生源以朱桥本乡为主，兼收其他各乡志愿报考者。以后，这个幼儿教师专业成为淮阴师范学校的主要专业。也就是说，我们首先做出了正规师范学校才可以做而未做的工作，为全县全地区幼儿教育作出了非凡的贡献。前后三年，我们为全县培养了一大批幼儿骨干教师，朱桥的陈玉梅、衡玉梅、何花、陈英，金鹤银，马甸乡的李向红，七洞乡的周芬、仇桥乡的李友爱、博里乡的杨东蕾等等等等，都成为本乡幼儿教育的领军人物。

　　这期间，我工作也最辛苦，因为正常课务之外，我还担任校内计划总结等各项文稿的撰写工作。有时还接受乡党委和社会上一些文稿写作的请求。熬夜加班是经常性的。每个星期课程最多的竟有十九节课。但是却没享受过一分钱所谓的补助、津贴，而那些毕业班任课老师，每学期都可以分到可观的课时补助，难怪他们要“争分夺秒”加班加点了!

　　一九八五年暑后，我改任高一班主任兼语文科任老师，花在语文教学上的时间和精力更多了，直到八九年暑假。四年时间，我在高一和高二之间经历了两个轮回，再把高三班交给两位年轻的高三教师，前后教了两届高中学生。

　　我在朱桥中学的这几年正是学校由衰转盛又渐而转衰的几年。这所学校八十年代前曾发生过因为调资校长主任大打出手的往事而一蹶不振，八零年走向低谷。到了一九八一年春节后开学时，县教育局调朱安权同志任校长，迅速打开局面，扭转颓势，全校上下充满正气，教育教学走上正轨，教学质量走在全县前列，后来由于一些人的拱火，开始转向衰落。这个转折点就在一九八七年。

　　一九八七年，淮阴市出台了一个全国最宽的所谓落实知识分子待遇的文件，其中条件最宽的一条是，大专毕业、工龄满十年，家属及未成年或在校子女可以“农转非”，而外地很多地方都规定工龄须十五年以上。据校内一些教师讲，这是他们强烈建议的结果，因为起草这个文件的市委办工作人员是他们过去的“老同学”，因事关大多数人切身利益，他们串通一大批老同学和这位文件起草人建议，把工龄限制在十年。这样他们中的一大批人家属得以“农转非”，在具体办理过程中，一些具体情况的把握也很不严格，如校内一位张姓教师其子女已超过十八周岁，且一年前已在本校初中部毕业，在办理具体手续时从下面联中开了一个在校生证明，这个子女也就摇身一变成了城镇户口。

　　这些所谓的知识分子有了这一次可以说由他们“操控”的所谓落实政策，开始有了早已在内心躁动的政治目标。他们认为从文革开始，国家和社会欠他们的太多太多，从此要一样一样夺回来、补起来。所以，这个政策调动的不是他们投入工作的积极性，而是开了他们政治追求的胃口。他们开始关注单位的人财物，并开始觊觎单位的权力，一句话，觉得什么好处都应该由他们得，他们有获得一切利益的优先权。这样一来，单位变得不太平也很不稳定了。不时冒出这样那样的事来，他们中的一些人经常背后议论学校工作和领导个人，甚至放风：要是我做校长，设什么奖什么奖，奖金标准多少多少多少。蓄意制造对校领导的不满。作为反击，其中一派根据学生对教导主任猥亵女学生的反映，扩大调查，结果发现女教师、教师家属和不止一位女学生曾遭到过他的猥亵，乡纪委介入调查，给这位教导主任以严肃的党纪处分。

　　按下葫芦浮起瓢。八七年下半年开始的职称评比，更加剧了利益之争，也加剧了校内矛盾，朱桥中学原先大家一心扑在教学上的局面不复存在。

　　这一年，我报考了江苏教育学院中文系函授班。在只能抽出时间看看书的情况下，我竟然考取，教育学和心理学两门，过去基本没怎么学过，尤其是心理学，只是考试的头天晚上看了别人的一些资料，这两门合一张考卷，我还拿了40多分。全县正式考取的是我和其余三人，后又补录两人，计6个人。学习以函授自学为主，面授为辅，每学期一次面授，时间一个星期，暑假一次，一般为三个星期，我因事务只有第一个暑假学满三周，其余都是请假打了折扣。九零年暑假毕业，拿到了本科毕业证书，我的毕业论文受到好评。

　　这两年，各种矛盾也进一步加剧，以至两派都组织人写人民来信揭发对方的问题。八八年暑假前，教育局派员调查，把两派相关人员都调出，校长也被调到平桥中学任校长。第二年暑假，我们几个勤奋工作、多方维护领导、维护学校大局的人继续受到牵连，我被调到马甸中学，离开了工作近十年的朱桥中学。

　　这一风波充分说明：教育系统的官昏庸无能，不善于处理实际工作中的矛盾是非，也不能正确对待辛辛苦苦为工作的人，遇事不分是非，不问青红皂白，各打五十大板，严重伤害很多人的感情。使人觉得满腔热情勤奋工作的，敌不过消极滋事浑水摸鱼的，这使我沮丧和失望，也让我看不起那些目光短浅、刻薄无情，斤斤计较于蝇头私利，为此而你争我夺、不择手段、吃相难看的一类教师。他们的形象和农村人一直以来所描绘的酸先生的种种形容高度重合，这些人过去有困难比如买小猪缺几块钱、出礼钱不够、买什么紧张物资，甚至想买一条廉价香烟都要找我们，现在却视我们为仇人，好像我们不应该追求照理应得的一切，都应该归于他们。这些无情无义之人既然不屑为伍，那就不与为伍。我即毅然决定改行。

　　在马甸中学，从1989年暑假到1990年暑假，我实实在在工作了一年，教的是初三语文。这一年最大的收获是在纪念孔子诞辰2540周年期间赴山东曲阜，参加了全国历史文化名城中学语文教育研讨会，一行人，由市教研室孙叙宝主任带队，在曲阜近一个星期，进行了一系列教学研讨活动，尤其是听了全国著名语文教学名家、教改名人魏书生的学术报告，听了他的两堂语文课，脑洞大开，认为自己一直坚持的改革理念是正确的也是很有必要的，可惜面对教育的现实，觉得这些理念很难真正得到落实。为这样的教育现实继续奉献已经没有意义!难怪那几年全县教育系统出现了出口改行热潮的;那两三年一个马甸中学竟然有七八个教师出口改行，如骆四清、戴启勤、骆法名、李松生等等。我的选择从一定角度看没有大错，也是无悔的。我要走上行政岗位，为农村一线那些醇厚朴实的基层农民群众服务，为改变他们的一切尽自己的绵薄之力!经过不懈的努力，我于一九九一年五月经淮安市人事局批准正式出口转行，到朱桥镇人大办公室任秘书，开始了自己的另一段人生!(杨冬宝 2021.11.)

　　编辑：王世红

分享按钮